我闻太师不想回朝

弹作琵琶写作琴

【正泽】不可说的故事(一、二、三 旧文,短,完)

公孙探长和包检查官的第一次会面其实远没有那么正式而且正常。

鉴于其中充满了各种非常识的因素,加上部分不可控的机缘巧合,于是交织夹杂酿造成了一场事故,是的,至少对于其中一方来说,是一场极其严重的并造成地震余波效果的连环事故。

他们第一次见面,确切地说,包正第一次见到公孙泽是在一年前S城的一家宾馆里。当时公孙探长于百忙之中奉命代表全体DBI成员迎接一位即将上任的新法医加入团队,比起稀缺的法医人才更为金贵的是这位法医还是位年轻女士。

为了给新同事最美好的印象以求把人留下来,高层不仅派出了号称DBI最年轻英俊的精英探长,还安排了最豪华舒适服务周到的宾馆住宿,即使他们只在此停留一天,顺便说一句,此时DBI的经费还远没有展超实习报道后那么拮据。 

在与装扮略嫌老成但谈吐有物的新同事进行一番交流之后,公孙泽对未来长期合作的美好预想有了相当的把握,将基本情况上报后,感到有些口干舌燥的他十分错误地饮用了那杯来自客房服务免费赠送的苏打水。

当然,平心而论,我们并不能责怪他缺乏警惕性,毕竟警官精英也是人,不可能草木皆兵地把每份饮水食物都化验一遍再摄入,那不是神探,是神经。毕竟谁会怀疑宾馆送上的一杯普普通通的水呢? 

包正会。

所以他把那份本来送给602室女士的苏打水掉了包。

二十分钟后,扮作服务生的犯罪嫌疑人在摸入受害目标的房间后沐浴了足以令他后半生因此不举的惊声尖叫,被埋伏在外的警方一举拿下,至此S城特大连环JIAN杀案凶手终于落网。而此时的包正并没有按照一直以来的习惯去展示他的推理秀,因为他突然记起还有一项重要的善后工作,那就是那杯被掉了包的加料饮品,似乎好像已经被送进了某个房间。已经二十多分钟了,希望那个倒霉鬼最好没有喝,如果万一…只好打电话叫大夫了,虽然结果一定会很丢脸。 

按道理说,即使第一时间没有察觉,但是在药物发作时受害者也应该会感觉到不对从而自救——如果你这么想,那么你就太天真了,也太小看药物的作用和罪犯的卑鄙无耻程度了。至少在包正看来正是如此。

推开房间门,室内一片昏暗,视线受阻,略一迟疑,一个人凶狠地扑上来,擒拿手!本能地见招拆招,两三招下来,对方的力道软了下去,最后几乎是滑落在地上,带着不甘的表情。包正打开灯,看见电话脱落在地上,很显然,对方第一时间里准备打电话呼救,但是还没来得及打通就听到门响,只好孤注一掷希望能够先将对手制服,从力道上看他是想把自己打昏,可是没想到本人强悍没能及时拿下。包正瞄了一眼对方衣服下面露出的手枪,之所以没有选择开枪是因为不能确定进门的是否是犯罪嫌疑人么?

反应敏捷,果断,勇敢自信,原则性强,很可能是同行。再看对方衣着,虽然在药物作用下面色酡红稍嫌狼狈,依然可以后看出出身教养良好。相貌么,还不错,好吧,我承认是非常不错。禁欲系的表情配合这在药物作用下的眼神,啧啧,终于知道什么叫引人犯罪了。 

面对被标记为“已解除武力”的目标,包正略有点为难,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比较好呢?只是片刻犹豫的功夫,没有防备的他被扑倒了,对方的手臂锁住他的脖子,“你是谁?说!”上当了!不对!虽然对方努力作出凶狠的表情,但眼神明显在涣散,是致幻作用!

包正猜测对方现在根本看不清自己,只是凭着直觉和本能在行事,突然觉得很佩服他。但是佩服归佩服,脖子还在对方掌中,先自救要紧。

“这位先生,我只是路过,看见有人在你门前晃,发现门没锁,怕有什么事才过来看看…”借口的作用不在于多可信,只要够转移注意力的功夫就够了,反锁!翻身!

虽然是出于很纯洁的目的,但是包正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造成,不应该说是他们造成了一个很尴尬的局面。 

TNND!包大检查官很想骂娘,那孙子的迷幻药不仅有致幻作用,还有催情成分!不仅有,还很强!刚刚还在致力于对抗的对手此刻理智已经消失在本能中,推拒和锁缚变成了拉拢和放纵,极为热情地亲上来。其实作为男人来讲,包正对对方能坚持这么久的意志力表示由衷的佩服,但是无论多么坚强自律的人都无法摒弃生物的本能。

他打赌对方几辈子都没这么热情过。

嘴唇被反复摩压着,突然想到小说里一些常见乔段中总是少不了不那啥就会死的神药,虽然这种违背常识的药并没能存于世上,但也不排除某种情况,比如说真把对方送医院的话,事后这位必然是丢脸死,自己则恐怕要后悔死。

因为脑子里某弹片的作用,包某人有个很不好的习惯观念,那就是及时行乐,某些时候,他并不会拒绝生命中带来的小小惊喜,说好听的叫懂得珍惜,说不好听的,叫生冷不忌。虽然有时候他会表现得像一个傻子,大多数时间他俨然一位君子,但在此刻,他选择了在对方开始撕扯他衣服的时候,反手锁上门。医院?那是什么东西! 

美食当前,送到嘴边,不吃的是是傻子。包正这一生都与这个傻字无缘,虽然他很擅长装傻。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不是吃不吃,而是怎么吃以及吃完之后如何擦嘴的问题。虽然我认为这个问题解决不好后果会很严重,但是对于包大检查官来说此刻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太杀风景了。他很快回应对方的热情,嘴唇轻启舌尖探入温润的口腔,缠绕着,品评着,然后得出结论:新手,学习力很强,味道不错。 

厮磨将原本就燎源的火势推上一个新的高度,在碰撞和探寻中烧灭所有的理智和思绪,在激情的世界里纠缠就是一切,难以分清是夺取还是馈赠,是摧毁还是珍惜,一切由世俗树立起的城防在争夺主导的过程中逐一坍塌,这里没有界限,没有束缚,所有的欢愉都是为了成就,直到极致降临,瞬间,一切躁动都归于宁静,可以听到灵魂的声音。 

包正考虑了一下要不要留个书表明一下自己原本只是出于助人为乐的立场想提供一点帮助,后来发展到不可收拾其实并非出于本意,考虑到这种颇具得了便宜卖乖色彩的说辞带来的后果很可能是被打成筛子,尤其是想到刚刚“无意间”在对方的口袋里看到的那枚警徽和证件,果断决定火上浇油这种富有挑战性的工作还是留待以后来日方长吧。 值得一提的是这家宾馆的服务确实和它的价格相匹配,准备得相当周到。 

从S城回来的公孙探长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气压低得全体成员都感觉得到,考虑到近期异动只有法医小姐和实习探员展超两人,大家很快就体谅了自家探长的不易,毕竟光是办案已经很费精神了,现在还要为手下的烂摊子赔上大量的资金!唉!展超这小子太能闯祸了。

公孙探长过得很忙,或者说他致力于让自己很忙,因为大脑这个东西只有让它忙得无暇他顾才不会胡思乱想。对男人说贞操本身就是一个笑话,但是对于一个自律性很强的人来说,这种无妄之灾实在让人恼火,偏这种事情本就无法宣之于口,根本无法找罪魁祸首算帐,何止憋气又窝火。具体发生过什么其实只要询问一下宾馆服务员就知道了,毕竟不是随便哪天都有连环杀人犯在自家宾馆落网的,而恰巧抓获就在同一层楼。如果说这样只能确定“什么”的话,那么那个“谁”,在看到服务员送上各种粥品稀饭以后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只需要一个问题而已,就能知道,他用尽全部意志力才让自己把嘴边的那个问题咽回肚子里。

一个明确的答案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却会让自己走向无法预知的境地,至少他很难控制住自己不会把那个“谁”打死!而对方的态度表明他丝毫不介意被找到,甚至他怀疑对方还很欢迎自己去找他算帐的。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想想都觉得太难看了,决不能让自己落入那么尴尬的境地!

他很苦涩地想,反正里子已经没了,总不能连面子都赔上去吧。可惜公孙探长没有前后眼,如果知道不久之后他依然逃脱不了因为这个人而无数次感到丢脸的命运,不知道会不会断然做一个了结? 

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有些事不是说不想就能够不想,说不在意就真的不在意的。所以德城特大连环Jian杀案被报纸头条大肆宣扬不停地被周边人提起时,公孙探长对包正这个名字的印象也就坏到了极点,觉得此人殊为可恨,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所以在市贸大厦天台上第一次“见”到此人后,展超发现他们本就不怎么和蔼可亲的探长脸色瞬间沉如锅底,简直比新来的检察官都要黑!

而此刻,DBI的局长大人悠然地喝下一口茶,想起不久前和刚到局里报到的年轻检查官的谈话,他说,“我很期待和公孙探长的合作,他令我印象深刻。”

话说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过交集吗?我怎么不知道?
……
FIN





【正泽】不可说的故事(二)

公孙泽醒过来的时候,因为麻醉药的作用感到一阵头疼。脑子里仍然是昏沉沉的。
一根手指点在他皱起的眉心,好像要抚平他的痛苦。
心抖了一下,眯着眼适应了黑暗后才看到床边黑色的人影。
“是你,不开灯吗?”他说。
挪动椅子的声音响起来,对方从善如流地站起来,一盏泛着黄晕的小壁灯亮了起来,光线仍然昏暗,却已经能看到彼此的表情。
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甚至连微笑的角度都丝毫未变。
“包正。”他说。
“公孙泽,是我。”他柔声回应。
他定定地看着他的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包正温和地看着他,“我想见你。”
“用绑架的方式?”
“那你说我该怎么样呢?”
“投案自首。”
包正怔了一下才说,“我不记得做了什么坏事呀,当然除了请你来的方式有点不那么礼貌,我真诚地向你道歉。”
“今天法庭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公孙泽冷然地看着他。
包正仍是笑了起来,“据说那场枪击事件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和证人,也没有追查到凶手,探长哥你可不能无端就怀疑我啊。”
“是没有证据,包正,可我知道——”公孙泽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看见包正的眼神变了。
“所以,你想抓我归案喽?”他仍是微笑的,却已经从一只慵懒的猫变成了随时可能亮出獠牙的兽。
“不,”公孙泽自嘲地笑笑,低声说,“我其实更希望你告诉我,是我猜错了。”
包正的神情柔软下来,半晌叹了口气。“公孙泽,你我都知道,即使是法律有的时候也维护不了正义,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利用成为正义的反面。”
“所以你就决定超越法律以个人意志执行正义?!”
“谁来监督守护者?!公孙泽,法律是保护大众的武器,我们需要保证他不被特权阶级滥用,只有付出代价才能让那些人明白有些东西是不可以被随意践踏的!”
“所以你决定要成为正义的代言人吗?包正!你很清楚这不过是以正义为名的私刑!是个人的情绪发泄!如果人人都这么做,社会秩序将荡然无存,德城将是一片混乱!”公孙泽不由激动起来,却又在对方平静的目光下感到颓然。
“你说的有道理,我明白我现在所做的并不完全正确,甚至还存在很大的危害,可是在这个时候循规蹈矩是行不通的,有些事必须要有人去做,如果这个人是我,那么我会尽我所能把危害控制到最小。”
“即使那是错误的?包正,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一旦深陷其中,就不再有回头的路可走。”公孙泽低声说。
包正没有回答他,只是微微翘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太成功的笑容。
公孙泽从内心感到疲惫。包正就那样看着他,用他最熟悉的表情,最熟悉的眼神,仿佛时光并没有偏移,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
“你想怎么样?”公孙泽还是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你说呢。”包正依然是那张笑脸,连嘴角的弧度都丝毫未变,什么东西却似乎从他的眼神里渗透出来,蔓延到空气中,形成一股暧昧的氛围。
然后在公孙泽忽然起身的那一刻他扑了上去,像野兽捕获他的猎物,凶猛地撕咬着,对方从奋力的反抗到渐渐的放弃,痛楚的碰撞变成了厮磨,从激烈中柔和下来,缓缓的纠缠吸吮,用最亲密的方式倾诉着许多说不出来的话。
然后他的手开始抚摸,就像触摸梦寐以求的珍宝,探寻着宝藏的秘密。对方任凭他的施为,甚至在微微僵硬了一下后慢慢放松身体,不再紧绷不再抗拒。
这时候,包正却停了下来,看着对方的眼睛。
“怎么了?”公孙泽露出一个笑容,在这一刻竟有一股隐约的蛊惑的意味。
“这不像你。”包正温柔地看着他,笑容中带着点研判。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公孙泽挑挑眉,竟然靠上来,面孔擦过他的脸颊,却保持住极细微的距离始终没有碰触,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想我应该是怎么样的?”
“我想——”包正发觉自己竟然感到口干舌燥,胸中鼓舞如雷,他突然伸手去抓对方的手腕!公孙泽手一拧,一肩撞在他胸口,包正胸口一痛却没有被撞开,黏着公孙泽的身体向外倒去,一面扭住了对方的关节!
公孙泽的脸色很难看。包正却笑着平复了喘息,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铐,“我想你应该是这样的,什么时候探长哥开始有把手铐贴身携带的习惯了?幸好你拿的不是手枪,不过我更该庆幸的是药劲还没完全过去,不然胸骨都要被你撞断两根。”
公孙泽冷哼一声,“你活该!”
“啧啧啧,这可不是肇事者应有的态度,看来要得到赔偿我还得自食其力啊。”包正说他慢慢起身贴过去。
“你想干什么!”公孙泽倏地变了脸色,瞪着他。
“你说呢?”包正露出善解人意的微笑,缓缓贴尽到鼻息相闻的距离,并不碰触,看到对方因自己的呼吸竖起来的寒毛,忽然觉得很有趣,“我有点怀念起你刚才的样子了,探长哥,非常的、通情达理——”然后吸吮住对方的耳垂,感受到对方瞬间僵直的反应“这才是正常反应呢”他在心里偷偷地想。
“包正!”公孙泽闭了闭眼,“你不能这样。”
“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呢?”他问。
“那我会恨你。”他轻轻地说,好像抛出了一个极为诱人的承诺。
包正忽然有种一直猜测的谜题终于等到了答案的感觉,“那你就恨吧。”
只要是你所给予的感情,我都喜欢。

FIN






【正泽】不可说的故事(三)

在包正看来,公孙泽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要形容的话,很像是冰层下的火山,表面冷静,内在激烈。只不过大部分时间底下的熔岩都被冰层掩盖住,让人误以为冷淡沉静,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有机会见到那一两次小喷发,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很喜欢招惹公孙泽的原因。

人生苦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像流星一样消失。包正感觉自己的命运就像大海中的小船,比起自怨自艾、怨天尤人地浪费生命,他更愿意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更有趣的地方。这样的心态让他活得比一般人都快乐的多,也因为不停地做各种尝试,让他的知识面更加驳杂庞大。用最短的时间在命运上留下刻痕,包正甚至觉得在死亡中行走别有一番浪漫。

来到德城之后,包正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能适应较为安定的生活,当然,这很可能是因为德城令人耳目一新的犯罪方式和犯罪频率让他每天都能接受新的挑战,不仅可以加快思维运转、活动身手、锻炼枪法,更重要的是可以经常让公孙泽吃瘪,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公孙泽无疑是个聪明人,世上从来不缺少聪明的人,但是聪明、敏锐还能刹下心把那么枯燥的文案工作做好却是很难得的。

包正自忖做不到这一点,他的时间太少了,即使每天不睡觉也依然显得拮据,所以他更愿意把精力集中起来用来寻找捷径。即便如此仍有大量的线索需要梳理,大量的证据需要搜集,每次看到公孙泽自发地担负起这些枯燥乏味的工作他都会稍稍反省一下,考虑下一次是不是不要再这么气他?然而这种乐趣实在太令人难以抗拒了。公孙泽有很聪明的头脑、很冷静的外表,可是一旦把那层冰破开个口子,他的真性情就不由自主地暴露出来,谁会相信DBI的冷面探长其实本性是个非常冲动的人呢!

于是每一次看他被怒气冲昏头脑意气用事起来,过后又为此懊恼不已却偏偏嘴硬坚决不肯承认的时候,包正都很感叹,果然情绪是理智的大敌,想想自己有时候好像是挺招人恨的,由禁不住有点自得:除了我包正,还有谁能把公孙探长气成这个样子呢?!

虽然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是一种不怎么高尚的行为,但是包正觉得,既然探长哥并没有因此而怀恨在心想要掏枪把他毙了,那么自己就更应该对得起这份宽宏的容量,继续把挑战贯彻到底。而要实现这个目标其实也不是太容易,自从公孙泽渐渐认可了他之后,这种宽容的底线竟然渐渐放得更加宽松,只要不是真的踩过极限,基本上很少跟他太认真计较,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自己的恶趣味的缘故?

他觉得就好像一个顽童,使劲的挑衅对方发火想要一起玩,结果有一天对方对挑衅没反应了,他考虑的不是自己是不是过分了,而是是不是因为次数太多让人觉得麻木了?这可不能,看来我还需要再接再厉。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又工作在同一个环境中,想要了解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在DBI注意不到公孙泽的人脑子一定有问题,注意不到胡雪莉的人眼睛一定有问题。包正的脑子和眼睛都非常好用,自然很快能察觉到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特殊氛围。

有哪个正常男人会不喜欢大美女呢?何况还是美貌和专业兼具的佳人!按照常理,在DBI这样的环境下,有这样两个人,不发生点故事都对不起观众。优秀的人总是相互吸引的。可是他们之间,有点奇怪。

包正说不好自己是纯粹的欣赏美女还是搀杂了更多的探究心理,他和胡法医的关系开始拉近,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其实心动了,这时候他就会想起公孙泽的眼神和他的表情,那更多是一种复杂,而不是单纯的嫉妒。他知道公孙泽一定是喜欢胡雪莉的,可是这种喜欢有没有从对一个优秀女性的欣赏和呵护升华为爱情,也许公孙泽自己也不能确定。

他并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如果确定了目标就一定会执行,并不会因为害怕被拒绝而不敢表明,所以对胡雪莉他的态度更多的是犹豫,而雪莉也察觉了这一点,同样她也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所以这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云山雾罩扑朔迷离。

包正并没有想过要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复杂,所以在他发觉苗头不对的时候立即决定要转移视线拉开距离,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

从恋爱专家的角度看,包正认为公孙泽很有必要主动一点,这样才能打破僵局。出于损友立场,至少在这方面要给对方鼓鼓劲儿,可是往往之后他又发觉自己对于促成这对情侣的事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积极,以至于他忽而帮忙忽而扯后腿,一时调侃鼓励公孙泽积极一点,一时又表示其实难度很大。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见不得别人幸福的小人,可是这一次成人之美的事他做得相当不成功。

可能是自己在他们身上集中的精力太多了,以至于掺杂了太多个人感情,所以才无法理智地看待这件事。就在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转移注意力的时候,梦飞出现了。

梦飞也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并且有着强烈的寻找刺激的本能,这从她的职业和选择就能看出来。包正发觉他们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有时候可以不用沟通就了解对方的想法,这一点其实让人感觉有点危险,虽然他并没有什么道德上的洁癖,可是他并不愿意违背自己的人生准则。

包正是个喜欢挑战各种界限的人,但是他并不准备去挑战是非准则。

像他这样的人,想要破坏什么其实很容易,他绝对可以做到不留蛛丝马迹,但是这种行为并不是寻找乐趣,而是放纵自己,把聪明用在违法的事上的人就只能是小聪明。真正具有智慧的人才知道,人的一生最大的敌人从来不在外面,而是自己的私欲。放纵自己,违背良心和道德的行为最终不会得到好下场——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规律,不管多聪明的人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包正的人生经历的痛苦比许多人多得多,同时他所获得的快乐也比许多人要多得多。

因为他知道正直善良的人虽然未必能够功成名就富贵发达,可是他们远比罪犯要活得幸福,因为能够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理直气壮地做自己是一些人永远也得不到的馈赠。

他们穷凶极恶,他们嗜血如命,他们可以夺走别人的财产和生命,却永远改变不了自己的内心像躲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怯懦的本质。

包正很早就知道自己的一生也许会很短暂,所以他希望自己能活得坦荡幸福,即使黑暗的那条路上一直有人持续不断地在暗示和引诱,他依然不为所动。

有什么人能比一个随时会死亡的人更坚定呢?

所以他和梦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走太远,如果不改变自己,那么永远都不会有未来。

照旧在夜里思索着,包正发觉自己的心情并没有像自己预料的那么差,也许自己的本性其实很冷酷?!

“开什么玩笑!我可善良着呢。”

他自言自语说。

然而夜太寂静了,虽然有灯光为伴仍显得孤独,包正突然有股冲动,想要看看另一个善良的人。

于是他轻轻地来到那扇门前,带着冒险者打开宝库大门的忐忑和兴奋转动把手走了进去。

公孙泽的睡眠品质很好,包正觉得这和他连续三天不眠不休带队全市排查犯罪嫌疑人有关,连续的疲劳和终于抓获成功的释放让他此刻毫无戒备地陷入了熟睡之中,这让包正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恶作剧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呢?

他看着这个沉浸在睡乡安眠的人,如果不接触他,了解他,怎么知道他其实还是一个非常温柔细腻的人呢?

他对你好,从来不说,只是一点一点不知不觉地照顾着你,关心着你,不仅对雪莉,乃至DBI的每一个成员,“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只除了——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怎么就偏偏对我要例外呢?”

包正忽然觉得有点怨恨,浑然忘了自己成天和人做对时的阴暗心理。

目光犹疑着,不知为什么停在了公孙泽的嘴唇上。

即使没有开灯,即使只有隐约的光线,仍然觉得他的嘴唇上有一道温润的微光,看起来滑润柔软。

他突然好奇,不知道触感如何?是不是像他的内心一样柔软呢?

于是鬼使神差地俯下身,慢慢靠近,他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的排斥感,心中异常微妙。

公孙泽做了个噩梦。

他掉进了水里,拼命游却游不到水面。

这时候不知从哪出来一条章鱼,八个爪子把他缠的死死的,用吸盘吸住他的嘴抢夺最后的氧气。

公孙泽心里发狠,你个八爪鱼也敢欺负我!好,我就要看看咱俩谁输谁赢!!

于是他用力抓住对方狠狠地把氧气吸回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觉得嘴唇有点疼,自己照了照镜子发觉有点肿,难道做梦也会影响到身体吗?

然后他看到了包正。

“大早上的带什么口罩啊?”

“昨天晚上辣椒吃多了,舌头肿起来了。”对方咬字不清地说。

昨天晚饭有放辣椒吗?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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